【朝耀】Never end. [Ch.4, Ch.7]
为什么要ping蔽
其实我觉得没几个人看……
传上来了。
Chapter.4
每一个人，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。并且其中很大一部分，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。也就是说，不停地因为周围的状态而不得不与其磨合。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些事情而被迫或者主动改变。也许每个人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不适，于是强硬地让自己变成另一个样子。一开始或许是因为一些不能改变的原因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再固定不变的东西都会移动。而他为了适应那些“固定不变”而做出的，相对他自己而言是不同甚至是相对的改变，也许就回不去了。
除非，他遇到了那个能让他感到安然无恙，让他对自己原来的处境有一种“现在不是这样了，所以我可以不这样了”的感觉的事情。
或者，一个人。
“抱……抱歉……”亚瑟碰掉了王耀的某个瓶子。
瓶子比较坚强，但是还是磕掉了一块。
“嗯，没关系的。”热爱收藏瓶瓶罐罐的王耀一向对他的宝贝瓶子极其爱护。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没有难受的感觉，甚至是一点失落都没有。
看着亚瑟手足无措，他还有点想笑。
我这是怎么了……王耀默默扶额。
但是就是好可爱啊怎么办呢。
“送给你……”次回，亚瑟将藏在背后的一支似血的玫瑰递给王耀。
“谢谢，亚瑟。”王耀停顿了一会儿，然后非常愉快地收下。
也许是花瓶的赔礼？还是……
就算这么想着，王耀还是止不住面容上的笑意，把玫瑰轻轻插进另一个冰裂的玉瓶里。
“我很喜欢呢亚瑟。”
亚瑟的耳尖又不听使唤地开始发烫。
“耀你……喜欢就好……”
同时，他心里却有些难过。
他还是不明白么。
到底是不明白，还是根本就不能接受……
秋天走了。
他在夏天刚来的时候来到这里，也就是说，现在亚瑟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半年。
而针对王耀做的事情，王耀没有作出任何他预料到的反应。
为什么呢……
我在怕什么？亚瑟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。
面对面，看着他的眼睛，亲口告诉他，我爱他。
果然我是喜欢他的。
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……不知道。
果然还是，怕被拒绝吗。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。
亚瑟其实有完美主义者的倾向。他不想让他生命中第一次的，或许是唯一一次的爱恋有一点点遗憾。
谁又知道，那是不是会让一生后悔莫及的呢。
其实，这是个格外繁忙的时段。亚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王耀那里了。
每天按照最规范的作息时间，早起，上班，下班，睡觉。
知道的人很少。亚瑟的情绪波动向来不会太大，而当陷入一个自己尚未整理清楚的事情时，通常是毫无波动。
也许有一天，亚瑟会习惯性地踏上那条去那里的街道。走到一半，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，可对人的情绪。然后独自返回。
他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心态去见他。
或许有一天，亚瑟点了茶，走向那个以前王耀经常在的地方却发现没有人。
他是，在等我吗？
他这么想着。
“是啊，你总是不来……”王耀托着腮。
亚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酒，才会把那些有关于情绪的事情说出来。
其实，只是因为他知道，会有那么一个人照顾好他。只因为是王耀，所以才无所顾忌地喝高。
Chapter.5
“先生，您的茶。”服务生小姐递过茶杯。
“谢谢。”亚瑟接过，端起底盘轻轻嗅着茶香。
“对了先生，您能否填一下反馈表？涉及隐私我们会严密保存。”服务生小姐抽出一张纸，“为了表示感谢，我们会赠送一碟茶点。”
亚瑟拿起纸笔。
“可以。”
嗯，姓名？可以填。联系方式？写电话应该没问题。印象……
地址？问这个干什么。亚瑟一边写着大略位置，一边想。
“好了。”亚瑟递过去。
“谢谢配合。”服务生小姐离开。
亚瑟没有注意到她充满感慨的眼神。
突然间，天气就冷了。
亚瑟不太能适应温度的突然变化，早上一到就躲在办公室里抱着胸。
“阿嚏——”亚瑟揉了揉有些红的鼻尖。好吧他好像感冒了。
总是在办公室打喷嚏也太不符合礼仪了。
亚瑟看了看手表，五点钟。
啊快点完成这个程序就回去吧。
“用中国的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，柯克兰先生你有点水土不服呢。”亚瑟斜后方向的加拿大女孩儿玛格丽特·威廉姆斯突然转过头，对他笑了笑。
“我也觉得有点……阿嚏。”亚瑟回过头，看着玛格。
听说这位威廉小姐大学就是在中国上的，对中国的了解绝对比他多。
不过……似乎是之前去了总部刚刚回到公司工作，亚瑟和她也才刚认识不久。
不过平时玛格倒也是安静，不怎么引人注意。
“那提前祝你好运。”玛格歪着头笑了笑，浅棕色的低双马尾向左边微侧。
“希望是这样。”亚瑟答应着，却是希望这句好运是应验在另一个方面的。
砰，砰砰——
谁啊……我在中国好像没有朋友知道我住哪啊……
用浴巾揉着滴着水珠的头发的亚瑟想着，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去开了门。
“嗯……请问你……”亚瑟看了看来人。
嗯，这不是王耀吗。
嗯？什么？谁？
“如你所见，王耀。”来者嘴角忍不住向上翘。
不过这样的亚瑟还真是——
略湿的白衬衫有的地方还贴在身上，没有系皮带的西服裤装，连鞋子都没穿。
身上还冒着水汽，一看就是刚冲完澡。手臂的动作僵停，一脸茫然。
有点淡淡的粉色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水温的，还是因为窘迫。
不过还真是……呃有点……
在他看来都有点……呃……
“啊抱歉……要不你先进来坐等等我换下衣服……”
亚瑟终于反应过来，他现在穿了什么……之后，原本就粉粉的脸颊直接充血，还想假装无事。
像欧洲的那些女孩儿们参加舞会时的唇色一样。
“好的。”王耀的嘴角又向上了点。
这是……生病了吧。
不过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看亚瑟各种各样的样子了。
王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，这么想着。
都不知道吃点药啊。
【阿耀，你要喜欢那些对你真的是好的那些人，听着不要低头，你会这样做的。】
但是，我似乎不只是‘喜欢’他了。
王耀低低笑了笑。
Chapter.6
说得好像他真的不明白一样。
不过现在应该是了。王耀想。
他看着角落里因为主人的慌张而让门扣又弹出来一点的房间，眉眼充满了笑意。
那么，是直接上，还是直接上，还是直接上好呢？
唉算了还是先照顾一下病号先生吧。这边王耀倒是不紧不慢去烧水了，殊不知隔壁柯克兰急得却是火烧眉毛。
英国人不会没有备药的习惯吧……王耀看着眼前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感冒药的橱柜，就差额头上青筋没突起了。
亚瑟这边倒是整张脸都要烧红了。他不请自来的客人吓得他现在头脑都清醒了不少。
该死。这可不是在英国他家里，平时没有直接敲门的客人。好了吧混蛋，你现在可不算是个绅士了。
在这种时候他柯克兰的形象分就这么直线落下了他……
“亚瑟？亚瑟你还好吗？”王耀站在卧室门前端着感冒冲剂却没有进去。
亏了隔壁是住了人的。
“没、没事。”光顾着脑海内思绪万千，王耀去烧了水借了药泡好的时间亚瑟仍然是没换衣服。
“衣服换好了吗？我冲了药你出来喝了吧。”王耀耐心的等着。
“好——好了我可以了。”亚瑟扣了皮带，找了件风衣披着出来。走到茶几旁边还差点被自己绊倒。
王耀那边又传出低低的笑声。
啊啊为什么要笑啊……是不是讨厌我了……
“喝点药吧。”王耀端起杯子递给亚瑟。
“好……”事实上亚瑟因为体质不错的原因，从小到大都没生过几次病。
自然就没喝过几次药。
“还需要我喂你吗柯克兰先生？”
“不不……不用了！”亚瑟立马接过杯子就是一口猛灌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慢点喝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实我身体不错的……不喝药很快也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看来像我这样从小被泡在药罐子里的真的很少了。
亚瑟喝完药之后，空气突然变得十分安静。
“那……那个，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……不会咖啡厅把地址给你了吧？”亚瑟打破了寂静，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实际上是掩饰尴尬，说到一半却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他们怎么会把地址给你的？”
其实亚瑟刚想问的是……你为什么会过来找我。
“听说亚瑟你有个同事是加拿大女孩子，叫玛格丽特对吧？她家现在都住在中国，咖啡厅就是梅格的哥哥开的。
然后我几年前住在梅格大学的城市。当时梅格就住在我隔壁。”
王耀非常耐心的告诉亚瑟。他很久没有跟一个人解释事情，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。
“嗯……”亚瑟垂下泛着光的睫毛，手里动作也不自觉停下了。
看起来都有点委屈巴巴的样子了。王耀想。
他接过亚瑟手上的浴巾，替他擦起了那一头金毛。
“好了……我在。”
也许是写惯了小说中虚拟也真实的角色，王耀平时语言多多少少会不自知的带上他文章的感觉。
温润简练，又触动人心。
真巧，亚瑟他就受用。
——现在可不是耳尖红的要滴血吗。
“明晚有事吗？陪我出去吧。”王耀停下动作，眉眼微曲。
“嗯。”亚瑟轻轻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。
“没记错的话你明天是轮休？好好睡一觉吧。”王耀起身。
“希望你明天能好转，体质好的英国人。明晚九点我会过来。再见咯。”
“嗯。”
亚瑟有种就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感觉，而且越来越浓烈。
Chapter.7
很显然，药对亚瑟来说效果很不错。第二天一早亚瑟借着药效，眯着眼睛在床上半睡半醒地又躺了半个上午，再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没问题了。
穿了身便装之后亚瑟习惯性的去泡红茶，喝到中午才想起来从昨天回来就没吃什么东西。
说不想吃……那是假的。不想做倒是真的。
倒也不是懒，只是可能是不适应药效吧，亚瑟瘫在沙发上，就不想动。
“砰砰——”
谁啊混蛋我不想动啊！
好气哦但还是要微笑着去开门。
于是柯克兰先生挂着神秘的微笑去开了门。
在开门的一瞬间亚瑟突然想到，知道他住在哪，或者说知道这里住的是他的似乎就没几个人……那……
亚瑟调整了下面部表情。
“先生，您的订单。”
……什么情况。
亚瑟好不容易收拾好眼神，接过东西关上门。
突然就很失望。
“叮。”
亚瑟抬起眼皮看了下手机。
两个提示。一条是他上司发的。大概意思就是从玛格丽特那里知道了你生病了，要好好休息之类的。
另一条内容是说对方订了东西应该已经送过去了，但是不知道是谁发的。
在很多时候柯克兰先生是很认真的。比如身体刚刚恢复，就架上黑框眼镜打开电脑工作。
很明显，亚瑟这样的编程师的工作都是……
永远做不完的。
亚瑟干了半个下午，倒是超额完成了之前落下的程序。
于是后半个下午，亚瑟百无聊赖的发呆。
说是发呆也不准确。柯克兰先生是正在想晚上王耀过来要干什么。
话说，他为什么要晚上过来？
要不要趁此机会说点什么？
什么都不说是不行……不过说什么呢……
——我之前做的事情都是因为喜欢你，你喜欢我吗？
被拒绝了怎么办。
或者，
——喂王耀，我喜欢你，今晚？
有点直接……
不对这样的话谁能说出口啊！
怎么办啊啊啊……亚瑟急得一头扎进抱枕里去。
不过，耀他把喜欢和爱区分的很开。
在静谧的夜晚，亚瑟手拿鲜花，双眸直视王耀，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一切。
“耀我爱你，你爱我吗？一点也好。”
王耀瞳孔泛着涟漪。
“我也爱你。”
卡。
仅仅脑补了场面的亚瑟整个人都紧张起来。
万一被拒绝了……
不过也有可能答应我……大概。
这种全靠猜的事情真是有点闹心。
亚瑟突然想到小时候他无良哥哥对他说的——
喜欢谁，就干，谁。
停停停！！
斯科特那家伙能信吗！？
那家伙至今都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女朋友，男朋友都没有。
天真哦。
但是俗话说，一个想法一旦滋生，就像埋下了一颗生命力顽强的种子，拔不掉了。
尤其是，如果还有别人给缺水的小种子浇水的话。
过得再慢的时间，终究也是在一点一滴地流逝。
魔术师的斗篷般黯蓝的无星夜空，倒是有一弯孤零零暖温温的月钩儿。
“晚安，亚瑟。”明明是极简式的白毛衣黑长裤，穿在王耀身上却是有种温雅的感觉。
“嗯晚安。”亚瑟不知怎么地不再躲避视线中的那个人，绿玛瑙似的瞳孔仿佛清澈见底。
“走吧。陪我去外面走走好吗。”
王耀知道亚瑟不会拒绝，所以干脆直接把已经收拾好的亚瑟拉出门。
在王耀关上门的时候，亚瑟想的是……
还好提前装了钥匙。
说是出来散步，但是这两个人反倒是一直走到一条美食街中段都没说什么。
太尴尬了。亚瑟正想着要怎么找话题的时候，王耀却先开了口。
像是在对亚瑟说，又像是在呢喃。
“我小时候，在一个四面围墙的院子里长大。
父亲……他年纪轻轻就离开了。而母亲常年在外。
那个院子里，太多太多的不同的人，就为了那么一个虚有的名头整天讥讽。
我大概是明白的。我不是个很被重视的孩子。然后我学会了伪装。
安安静静地完成学业，十八岁后悄悄离开那里。”
王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平静地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。
“我按部就班的生活在相对而言舒适的城市里，当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，养活自己余点闲钱。”
“我本以为生活就会这么过去。直到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王耀突然凑到亚瑟耳边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:
“遇到了你。”
然后，嘴角上扬至一个奇怪的角度。
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爱我。”
亚瑟心惊了一下。
他……用的是爱而不是喜欢。
“我以为我们都只是一时兴起。”
“后来我才发现，只不过是你一见钟情。”
反应过来的亚瑟突然抱紧了身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。
高兴，激动，Excited ，Ecstasy 。
“对。”
说完，也不顾在什么地方，一口咬着王耀水红色的唇瓣儿。
“我是一见钟情，你呢？”
街上其实没有什么人。路灯昏黄的光散落在两个小心翼翼的笨蛋上。
分外柔雅。
亚瑟看到这里忍不下去了:“对啊耀……你一直都没告诉我。”
“我啊……”王耀想了想，不自觉抚上下颌，“但是你后来不是说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吗。”
“对啊，我不相信一见钟情……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。”
王耀想了想，认真地眯着眼。
“巧了，我也不信日久生情……不过是在找到你之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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